City of Oasis

兩枚十元硬幣加兩枚一元硬幣，
當你按下十七元的飲料一罐時，你期待它找零是五枚一元硬幣，或是一枚五元硬幣？

沙士，本來就不是什麼健康的飲料，
公司同事難得請吃好吃的「脆皮雞排」，
左思右想，似乎很難禁止不來一杯清涼的沙士。

掏了掏口袋裡的零錢，不是十元硬幣就是一元硬幣，
站在自動販賣機面前的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沙士」。
「十七元？」自動販賣機向來都是消化零錢的好地方，
我可不想為了一罐沙士，拿兩枚十元硬幣換來更難消化的三枚一元硬幣。
但，天曉得，這販賣機是否夠聰明？

於是掏出了兩枚十元硬幣加兩枚一元硬幣，
真的像是一場賭注：究竟會掉出五枚一元還是一枚五元硬幣呢？

販賣機裡琳瑯滿目的食品，有的人可以找到你愛吃的，有的人找不到。
有的人有足夠的零錢換到他想要的東西，有的人得找零錢。
人生似乎一直在做決定，畢竟連「不想做決定」也是決定的選項之一。
久而久之，人也麻痺了。

可悲的是，有些你想決定的事，你不一定做得了決定。
就像我不能指望販賣機非得吐一枚五元給我不可！

喝完這杯透心涼的沙士，今天的工作並沒有比較順利。
下班後，搭同一班的電梯下樓，和同一名大樓保全道別，
走到同一下角落騎車，轉角的路口同樣有一群流浪狗群聚吠叫，
我和同事討論著，前幾天有一名同事曾丟石頭驅趕十來隻成群的流浪狗，
他說，這群流浪狗已成組織，不驅趕牠們散開，
等到哪天狗老大一聲令下，群起攻之，到時就算騎機車也插翅難飛！
想一想也是有道理。

這時一輛計程車經過轉角，

穿過狗群，

爆頭聲，

一聲淒厲的哀號，

我嚇傻，

這是我第一次目擊命案現場，
如果把狗換做是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會是一樣的畫面：
小狗的下半身不斷擺動抽搐，但狗頭卻黏在地上動也不動；

我沒有印象學校老師教過，這時候應該如何因應，該撥電話給誰？
就在大家想辦法，找救兵卻又沒著落時，
大伙兒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消逝。

隔天上班，走同一條路，同一個轉角，
昨天消逝生命的那個路口一如往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生命本身就是這麼脆弱。

原來我也還沒準備好去面對「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