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ty of Oasis

「我老公最近常常抱著我，口中不斷念著：『我們很幸福，要一直幸福下去唷！』他是不是真的很愛我？」
妳問。

只是每個晚上，總有另一個他出現在夢裡，老婆陪在他身旁，手上抱著如假包換的可愛女兒；而妳只能遠遠地望著他，有禮地對他微笑，然後擦身而過。

睜開了雙眼，泡了杯咖杯，開了電腦，放著陳奕迅、陳綺貞...妳止不住眼淚，拿起話筒，放聲大哭。

話筒那端的我，只能在被淚水溶化的傷心裡撿出妳的字句。


午夜十二點，我們搶到了包廂，約定好要大哭場。從陳奕迅到陳綺貞，妳泰然自若把每首歌都好好唱完。

（說好的大哭一場呢？）

原本只打算唱兩個小時就走人，剩下的兩小時就送它了！結果興致一來一路放送到天亮。就在我嗑完了水餃，飽足之後，準備開攻了！

「你知道嗎？這是我的催淚歌，每唱必哭（在很深很深的心底放聲地哭）。」


從當我想起你一路到雙手的溫柔，紅了的眼眶，妳當然看不見。在蘇打綠的小情歌過後，我開啟了開關，


妳忍不住情緒崩潰，在沙發上大哭了起來，叨念著：「我真的不知道我在哭什麼？」

「哭，不需要理由，今天就是要大聲嘶吼，大聲地哭吧！」


（明明說好不到終點不下車，怎麼現在車上乘客剩我一個，只能看著身邊空位回憶著，我們作過情人了…）

妳說過，妳對火車和車站有莫名的情懷；每個人來到這個空間的目的，只是為了離開；每個在這裡遇到的人，終究得說聲bye-bye。


「你真的很懂我的哭點在哪裡耶！」妳一邊啜泣、一邊苦笑著。

我很殘忍地，把妳當成一面鏡子，藉著你的淚眼潰堤，沖淡我的情緒；妳一直說我真的對妳很好，但，我不知道這樣對妳是好，還是不好？

出軌的目的，不在於老公不夠好；出軌的對象，也不見得比老公優秀；如果出軌的意義，只在於尋找另一個肉體的溫暖，那妳又何必哭得如此傷心？

我其實一直找不到答案。

妳問我：「兩個沒有感情的人是要如何上床？」我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妳，我只能猜想應該是男人的「小腦」沒有記憶體，只有海綿體的關係吧。

妳說，他老婆一個月只讓他碰一次，讓妳相當驚訝！我說，這一點都不訝異，畢竟台灣的性生活平均值就靠像妳們一樣的夫妻和同志族群Hold住水平了。妳納悶，老婆不懂得按捺自己的老公，又要防老公在外面偷吃，這「夫妻關係」的意義何在？

我心裡其實也納悶著，咱們圈內人的確也出現交往了十年以上卻各自向外發展的案例。我總是覺得，如果吃飯會膩，所以改吃麵可以理解，但是不代表一輩子都不再吃飯吧？至少也要先吃枕邊人，吃不飽了再想辦法才是吧？（咦？）

妳的世界在重組，我的世界也曾經崩毀過；那是一段艱辛的過程，也許它會像新生嬰兒肌膚般嬌嫩，但也許它會留下永遠回不去的燙疤。

那又如何？沒有過不去的痛啊！

你在煩惱什麼 by蘇打綠

沒有不會謝的花
沒有不會退的浪
沒有不會暗的光
你在煩惱什麼嗎?

沒有不會淡的疤
沒有不會好的傷
沒有不會停下來的絕望
你在憂鬱什麼啊

時間從來不回答
生命從來不喧嘩
就算只有片刻我也不害怕
是片刻組成永恆啊...

時間從來不回答
生命從來不喧嘩
就算只有片刻我也不害怕
片刻組成永恆啊......

就算只有片刻我也不害怕
片刻組成永恆啊......